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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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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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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早晨八點鐘,櫻井花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發呆。面前的蔬菜三明治吃了一半,裏面的番茄有點太冰了,還是帶著冰碴子的沙瓤,當做早餐吃有點凍牙齒,她咬了一口只覺得整個人都清醒,還得灌一口溫牛奶才能緩過來。

早飯不能急切,於是她索性就放著待會兒再吃。

優紀小姐上班去了,亞久津仁還沒醒,客廳接著陽臺的落地窗能看到優紀小姐養的花花草草。櫻井花對植物沒什麽研究,頂多是平日裏無聊花卉速寫的時候知道一些常用的裝飾花,她能誇出來的語句也只有‘葉子長得挺茂盛、花朵挺好看的’然後快速地把誇獎的對象換到種植者身上,以快速回到自己的舒適區。

櫻井花盯著花發呆,反應過來自己好久沒畫畫了。

是沒有時間畫,她來到東京倆個月不到,對一個休學兩年的人上來就是月考這種地獄級別的副本,又是文化祭又是各種事情,她上次摸這些東西好像還是打包了方便攜帶的那些繪畫工具到行李箱裏面的時候。

今天的陽光格外明媚,優紀小姐養的花草也格外舒展,連三明治裏面的冰番茄也獨有樂趣——只要不讓她寫作業的話。

櫻井花不想寫作業,完全不想,周五周六連著玩了兩天,昨天晚上睡夢中掙紮驚醒,記起來自己的周末作業一個字沒動。

那時是淩晨三點,她醒的那一瞬間以為自己是做噩夢了,但是腦子裏面完全沒有記憶,櫻井花還以為是身體的保護機制讓她忘記了被什麽恐怖的東西在後面追,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發現群消息最後幾條是小早田在問竹內有沒有寫數學作業時反應過來了。

櫻井花:確實有東西在後面追她,是她的周末作業。

櫻井花:完了,玩得太開心了。

那一刻,櫻井花睡不著了,有點想爬起來寫作業了。但是已經在那個時間點了,她的作息一旦紊亂就需要好幾天來修覆。

起來寫作業不是,放著容易惦記,櫻井花深呼吸,一個鯉魚打挺起來把自己的作業都拿出來擺在桌子上,筆也放好。先寫最不擅長的數學,然後是英文、地理,如果她一鼓作氣那麽上午就能把作業寫完,然後下午還能補個覺。

然後她在第二天早上看都沒看桌子上攤開的作業,目不斜視地推開自己的臥室門去洗漱吃早飯了。

櫻井花深刻地理解了愛與不愛的表現其實是非常明顯的這句話。

從陽臺欣欣向榮餓花草看到了天空中變化萬千的雲,櫻井花頗有種無法對抗命運的無力感,也許大概莫不是她這日周末就要栽在作業上了吧。就在她的愁苦即將蔓延的時候,櫻井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從自己亂七八糟的思緒中稍微回神,櫻井花下半身沒動,上半身側過來揚起一個笑容想要打招呼:“早上好……”

但她連人影都沒看到,只有一個身影閃進衛生間,回應櫻井花的是“砰”的一聲。要是在平時,櫻井花可能對此不甚在意,能夠在早上看到亞久津本來也算是罕見的事情,但這會兒她正是思緒活絡的時候,忍不住盯著緊閉的門思考:……沒看到呢,頭發散下來的樣子。

與其說是沒看到,倒不如說是亞久津不想讓她看到。生活在一起越久,這種生活中的小秘密的感覺只會讓櫻井花更加好奇。

亞久津頭發那種長度,看著又是柔軟的質地,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呢?真的很好奇。櫻井花視線稍微飄了飄,染頭發,打耳洞,雖然沒見他帶耳釘,但亞久津經常會帶一個扣環的頸鏈,平時塞在衣服裏面基本上看不到,而且每次洗完澡都要把他那個頭發弄好才出來見人,這些怎麽放在一起看都很……嗯。

櫻井花通常在這種時候才會因為年齡大了一點而產生一些大姐姐心理去看待亞久津仁。

櫻井花覺得還挺適合他的。

她想得專心,這導致亞久津仁洗漱完推門出來的時候,櫻井花的視線還在身後走廊的方向放著。她正對上對方微微蹙眉的樣子,重覆了一下之前被關門聲打斷的問號:“早上好呢,要吃早飯嗎?優紀小姐放在冰箱第二層了。”

優紀小姐出門前準備了玉子燒,只要稍微加熱一下就可以食用。櫻井花沒有動是因為發現自己買的三明治馬上過期了,她每次和優紀小姐出門或者和亞久津去超市的時候都喜歡買一堆零食,自己也吃不了多少,靠著亞久津仁幫忙解決還剩了不少。

對方的身影徑直穿過客廳。在家不用穿校服的時候,他們都是追求穿著舒適的就行的,亞久津仁有很多無袖的黑色內襯,高領的、低領的,反正都是沒有袖子的,現在剛起床,衣角還有點皺。

櫻井花托著下巴,決定繼續吃自己的三明治。秀色可餐這個詞語雖然在她心裏普遍覺得太過誇張——因為被這麽誇過幾次——但她還是可以深刻理解到這個詞的含義的。

越是熟悉,櫻井花越管不了她那個眼睛。她從跟著不死川飛鳥開始聽搖滾,看線下樂隊的時候就覺得世界上沒有比結實的肌肉和新鮮的皮膚更美麗的衣服。

亞久津仁的手臂線條非常漂亮,有區別大部分這個年齡的人的纖細勻稱,那種像是野獸一樣時常蟄伏而後爆發的力量感是甚平慎太郎他們也要在群裏面念叨的“好羨慕,好想擁有”,連男的看了都會心動,那她想看也就實屬正常了。

但就是這樣的身材,亞久津仁平時穿校服的體態是不顯得壯的,只能說搭配身高稱得上是高大,不能稱得上健壯。

櫻井花:人都是喜歡朦朦朧朧這套的,看得真實了反而不如這樣霧裏看花有意思。

櫻井花:確實沒有人能拒絕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這款。

食色性也,櫻井花覺得自己只是單純的欣賞,於是每天和自己和解一次。

放溫了的三明治入口已經不凍牙齒了,櫻井花的手機上還有幾條已讀未回的消息,她在構思語言,於是索性繼續一邊吃飯一邊放空。

前方的微波爐傳來食物加熱的聲音,她聽到亞久津仁說:“餵,你今天約了誰?”

櫻井花:什麽約了誰?

她擡起頭看向站在微波爐前的亞久津仁,重覆著咀嚼的動作,直到把食物徹底咽下去,才有些不解地開口:“沒有呢,怎麽突然間這麽問?”

亞久津仁:“你不是很喜歡一群人湊在一起?”那種吵得要死的、嗡嗡作響的氛圍,亞久津仁只覺得多待一秒就心生煩躁,偏偏櫻井花開心得很,捧著茶盞眼睛瞇成一條縫,往旁邊瞥一眼就能看到她的笑臉。

這麽說倒也是沒錯,她確實很喜歡大家湊在一起,但前提是都比較熟悉或者她喜歡的人——對網球部的人可能多少帶點對亞久津和壇太一的愛屋及烏了。

櫻井花想了想:“是很喜歡,但是今天沒有約人呢。”昨天晚上竹內還在群裏面質問是不是今天孤立的對象輪到她了,為什麽只是通宵了一晚上他們就背著她去狂歡了。

回應她的只有小早田問她要數學作業答案。

似乎是得到了想要的答覆,亞久津仁繼續道:“那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幹嘛突然間這麽問她,難道是要帶她去嗎?是因為她昨天請客了嗎?櫻井花摸不準亞久津仁的用意,但以對方的風格,肯定不是心血來潮問個沒頭沒尾的東西。

想去的地方倒是挺多的,櫻井花想去游樂園、想去看電影、想去爬山、動物園或者展覽會都是可以的選擇,她最想去的是這個月的藝術展,但是是比較小眾枯燥的理論主題,以至於她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開口邀請。

畢竟她認識的裏面,好像也就壇太一在繪畫上比較有天賦了。但對方一心撲在網球上,每次那種熱情真摯的勁上來了反而是他邀請櫻井花去看網球比賽了。

櫻井花給出來了一個自覺中規中矩的回答:“游樂園吧。”

然後她就看到亞久津仁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在一種略顯嫌棄的反問語氣下:“你是小學生嗎?”

櫻井花:初中生嘲笑小學生是吧?

還是櫻井花:而且按照年齡來算我現在是高中生,這地方對小學生來說可能有點幼稚,但是對高中生來說正正好。

她在心裏為小學生打抱不平,表面上毫無變化:“因為好久沒去了嘛。”這倒是實話。她休學在家那兩年不死川飛鳥頂多就是帶她去吃吃東西、打打電玩,再覺得她快要死了就拎著她去看藝術展,很少去這種人多到心臟都會爆炸的地方了。

這句聲音越來越輕的犯嘀咕的話聽起來頗有些撒嬌的意思,玉子燒還沒熱好,亞久津仁像是在通告一樣,“等下帶你出去玩。”他說話的語氣總是直的,好像是早就決定好的,也可能是出來的時候時候看到櫻井花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臨時起意。

櫻井花:啊,果然是這個意思。

‘帶’這個詞對於大部分路癡的人無疑是個非常友善的描述了,櫻井花思考第一天到這裏來的、只是想麻煩亞久津帶路就被揪住了領子的自己能不能想到自己還有這麽一天。——並沒有翻舊賬的意思,她只是很難得對大部分事情有比較深刻的記憶點,所以這個就顯得格外突出。

櫻井花其實還挺願意和亞久津仁一起出去玩的,要是提早說一天那昨天她就不約太一了,但現在這句話說出來就頗有點來自地獄的呢喃的意思了,應當有條蛇在櫻井花的面前去誘惑她啃食蘋果。

櫻井花楞楞地看著亞久津仁,半天憋出來一句:“我作業還沒寫……”還不是沒有寫完,是沒有寫。

亞久津仁:?

櫻井花:?

兩個人無語對望,氣氛有一時間的凝結住,櫻井花看著亞久津仁那副略有點不可思議的表情,覺得對方下一句就是‘作業是什麽’這種話。

櫻井花有種被鄙夷了的感覺,她摸了摸自己脖子,“亞久津應該是不會寫作業的吧?”

亞久津仁很理所當然:“誰會寫那種無聊的東西啊。”

櫻井花:我要寫啊,我不但要寫我還被班主任重點關註,我要是今天敢不寫作業明天就要抓到辦公室裏面去談人生。

櫻井花生怕亞久津仁說出什麽‘那種東西你不寫不就行了嗎’這種,她真的有可能會抵不住誘惑然後去抄昨天竹內發在群裏面後聽取媽聲一片的數學答案,但她確實挺想和亞久津仁待著的,於是她問:“那你想陪我寫作業嗎?”

這話放在平時由櫻井花的嘴裏面說出來就是拒絕的意思了,但現在就是新提議。在兩天前,櫻井花可能就算是邀請亞久津仁吃完飯出門遛個彎都不會提出這個想法,但是鑒於這兩天對方開始不對勁的多方行為,櫻井花覺得還是有可能的。

然後她獲得了亞久津仁更加不可置信的表情,似乎對方已經從懷疑她腦袋裏面是窟窿直接進化為不止是窟窿還裝滿了水。大概是要求太離譜了,或者櫻井花描述得太暧昧了,亞久津仁這會連嘁都沒嘁,看著櫻井花那張不像是開玩笑的表情,擡腳離開了客廳。

對方留下的背影讓櫻井花櫻井花在心裏開始碎碎念:生氣了嗎?這是生氣了嗎?他怎麽看著這麽不爽還不理我?難道陪我寫作業是什麽會動搖人生信念的事情嗎?

櫻井花下定論: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她只是瞥了一眼對方關上的房門就沒多想,一回想起桌子上的艱巨任務她的心就揚不起來任何的波瀾,也就看一眼亞久津仁的肉/體能稍微好受一點,啊,這平波無瀾人生中唯一的慰藉。櫻井花覺得好在她還有這點樂趣,不然那人生就是真的無趣了。

但她沒想到的是亞久津仁又出來了,現在時間尚早,氣溫還不算熱,對方又套了件夏威夷襯衫在外面,雖然襯衫的袖子也被卷起來,對櫻井花想看的地方一點遮掩作用都沒有起到,但也算是多穿了。他手裏面的雜志看封面是跆拳道相關的內容,在櫻井花越發古怪的視線下,拉開櫻井花正對面的椅子。

雜志被扔在桌子上,玉子燒也被取了出來,可能是算上了櫻井花的那份,亞久津仁把優紀小姐做的全熱了。

亞久津仁看著櫻井花,櫻井花也看著亞久津仁,幾秒鐘後,櫻井花聽到亞久津仁問:“你作業呢?”

櫻井花迷茫:“啊?”

這應該是非常難得的,亞久津仁耐著性子地又重覆了一下,就是語氣非常地不溫和:“你不是說你沒寫嗎?”

櫻井花:……?

櫻井花思考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她好像隱隱約約看到還小的時候,自己的表姐被拎在客廳裏面被全家監督寫作業的慘狀。

櫻井花現在覺得被班主任拎到辦公室裏面去談心也是可以接受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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壇太一邀請櫻井花去觀看地區賽的時候,櫻井花有點迷茫,答應了後才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是什麽比賽。她這段日子聽他們談論都大賽多了,大概知道這個前期比較重要的賽事是在六月份的,在五月的現在聽到有東京地區選拔賽的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合計著之前他們討論的時候都默認地區篩選賽沒有任何的難度,已經在劍指都大賽了。

東京地區的比賽後還有全國大賽,後面還有世界比賽,總之是一條漫漫長路,需要一點點向上爬。

等壇太一跟她大概解釋了一下賽程,櫻井花才恍然大悟。

壇太一好奇:“亞久津前輩沒有跟櫻井前輩說嗎?”

櫻井花思索,露出和善的笑容:“完全沒有呢。”

亞久津仁根本不跟她談網球相關的事情,大概是覺得無趣,又或者覺得沒得聊,其他的話題倒是略有開展,但關於網球、比賽之類的是都沒有被提起過。櫻井花也想著問過,她這段時間一直覺得亞久津仁怪怪的,不是那種她不能理解對方行為的‘怪怪的’,而是態度和之前略有變化、或者說是軟化太多的‘怪怪的’。

倒不是突然間被平和對待不能接受了,而是櫻井花忍不住會去想,還能再到什麽程度呢?這對她來說就是個有點不受控制的恐怖事件了。

她晚上和不死川飛鳥說這件事的時候對方好像在和立海大的學弟們聚餐,一張照片發過來櫻井花就認識個丸井文太,而距離不死川飛鳥最近的是個戴帽子的、滿臉嚴肅的男生,看著少年老成,櫻井花頗有點印象,這是不死川飛鳥在立海大附中學生會是重點當苦力……培養的學弟。

她給對方回了個好吃好喝,不死川飛鳥忙裏抽閑:我還以為你會跟我說你不知道他什麽意思,讓我說他就是對你有意思,然後祝福你倆天生一對。

櫻井花打字回覆:我還沒有這麽無聊。

不死川飛鳥:我覺得你完了,你居然邀請對方陪你寫作業,而且你們倆居然還在寫作業的時候聊人生理想未來,你懂這是什麽概念嗎?第二天他就要給你發‘在嗎?看看胸’了。

不死川飛鳥:雖然我覺得是你會先忍不住‘在嗎?看看腹肌。’

好友的無情直言讓櫻井花盤腿坐上床上陷入了短暫的沈思。那天他們倆大概是聊了兩句這個方向的事情,但是一個主打隨心所欲想做什麽做什麽,一個主打什麽都不想反正躺平也能快樂過一輩子,根本沒有聊下去,關於人生理想未來暢想的話題剛開了個頭就被掐斷了,還不如櫻井花實在做不出來數學題時亞久津仁給她的那種被質疑有沒有腦子的眼神多。

說起來還挺奇妙的,亞久津仁那煞有介事的模樣櫻井花還以為對方要協助她把作業快速寫完然後他倆再出門的,結果真就是,陪。他在那邊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坐姿非常不羈,一邊翻約著跆拳道相關的雜志,裏面無非是一些招式介紹或者在這個領域有名的人的最新作為,櫻井花看不出來亞久津仁對此十分感興趣,但她還是挺感興趣的。

櫻井花突然間就記起來亞久津上次拿了本她的雜志,還沒有還給她。

兩個人不說話,櫻井花側著頭讀題目,頭發往一邊披散下去,單邊臉頰鼓起,她真的投入地去做一件事情還是蠻專心的,被當做早飯的玉子燒櫻井花就吃了一小塊,直到亞久津優紀中午回來推門而入看到客廳裏面的兩個人時,她才從寫作業的狀態中抽身出來,後知後覺地感覺自己餓了。

亞久津優紀:……呀,你們在這裏聊天呢?

櫻井花回覆不死川飛鳥:其實是他先說要帶我出去玩的。

不死川飛鳥很喜歡她這種垂死掙紮的態度:沒事的,你們倆把日子過好比什麽都重要。

不死川飛鳥:浩司,你真的要有姐夫咯。

櫻井花讓她可別跟櫻井浩司亂說,她覺得不死川飛鳥還是好好地和她的學弟們聚餐比較好。

但話題並沒有在這裏結束。不死川飛鳥說她這次是看學弟們的訓練賽正好一起吃個飯,雙方實力的差距實在是有點太大了,場場碾壓,還不如前幾年有意思,估摸著還是後面的預選賽也沒什麽意思了,跟炫耀似的抱怨了幾句,不死川飛鳥問櫻井花還記不記得幸村精市。

並不是很久遠的事情。櫻井家的資源總是比普通家庭的人多一點,而且還是不死川開的口,櫻井花能幫就幫了點,她家對她的請求總是盡心盡力,估摸著是費了點心的。對幸村精市她有點印象但是並不深刻:之前你找我問醫院的那個學弟?

不死川飛鳥:對,之前不是走你家的人情找了幾個醫生,他馬上要做手術了。

不死川飛鳥:我把介紹醫生這事跟他說了,他挺感謝你的。

櫻井花尋思:這話怎麽聽起來有點微妙。

櫻井花有點不太習慣面對這種事,其實也不算是她幫忙的,具體在中間搭線操作的是她繼母,硬要說的話,對方要感謝也應該感謝她的她繼母,現在跟她白撿了個人情似的,櫻井花只覺得有點不自在。

她稍微思索了一下,還是用了最客套的話術:我也沒做什麽,不是你提了我都不知道這件事。

櫻井花:後面是不是都要開始比賽了,希望他手術成功呢。

不死川飛鳥發了個大笑的表情包:那肯定,我跟你說,我的小學弟們今年肯定能把三連冠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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